川鲤

【忘羡】当暗恋对象接受了大冒险告白后

•文科生叽x理科生羡
•双向暗恋

@寒山朔骨 小可爱的点梗
依旧是写着写着就放飞自我偏离主题系列…希望不要嫌弃
 


01


距离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此时正值九月中旬，余晖透过玻璃窗给室内打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浅蓝色的窗帘在微风里飘飘摇摇。

试卷摊开在桌上被橡皮压住一角以防被风吹走，图书馆里唯二的两个人此时正共享着同一张桌子。

笔尖轻轻滑动，在纸张上留下清隽好看的字迹，蓝忘机抬起眼，向对面投去询问的眼神。
 
对面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佯作思忖，“好像没听懂，辛苦'蓝老师'再讲一遍啦。”
 
看似冷冰冰的少年居然果真拿起笔，没有半分不耐情绪且更加仔细的重新讲了一遍。

神色认真，且称职。

只可惜对方眼里没有题，只记得近在咫尺的一双眼，像是含着未融的冰。

试卷分数不差，也说不上好。但若此刻翻开魏无羡的书包，就会发现他的书包里有着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卷纸，满分。
 
这是魏无羡和蓝忘机交往的第一天，约会项目是讲题。
 
 
02
 
 
老实说，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相差的距离就好像是南北极两端。
但以一个很俗气的词语来形容描述，大概是命运总会以很多方式将两个人紧密的联系到一起。
 
彼时一群热气方刚的少年们刚刚结束了分科考试，等到出成绩后即将面临分班的问题，大家便决定在考试后集体小聚一次。
 
嬉闹间各种游戏必不可少，众人不知是在谁的提议下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旋转的瓶口似乎格外钟意魏无羡，让他在第一局就非常不幸运的被抽中了。

命题是——以足以让另一方相信的真挚语言向最近联系人的第一位告白。

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解锁切入界面，在看清了那个名字后包厢里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蓝忘机。

虽然并不同班，但大家对于这位都有所耳闻，学生会长兼风纪委员，出了名的冷淡难相处。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如何回应。
 
事件的中心人看着屏幕露出了一抹诡秘的笑，好整以暇的拿起手机，编辑短信。
 
但与其说是一场大冒险，倒不如说是一次天赐良机。
这场游戏很凑巧的契合了他那份隐秘且不为众人知道的小心思。
一来可以试探对方的反应，二来被拒绝后又可以毫不尴尬向对方解释这只是个游戏。
 
起初那条信息发送之后并未收到任何回复，但等到晚间即将入睡时，他的手机里多了一条未读消息。
 
困意顿消。

魏无羡对着那个“好。”字看了足足一分钟，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喝多而出现了什么幻觉。
蓝忘机接受了他的告白短信。
　　
    
03


周三下午是篮球队的例行训练，看台里零零散散坐着一些在等各自男朋友训练结束的姑娘，魏无羡端着手机对着看台拍了张照片。
「别的队员都有女朋友来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男朋友？」
末了动动手指挑了一张十分骚气的表情包。

手机在手心里轻轻振动了两下。
「马上。」

魏无羡不自觉的笑弯了嘴角。
 
 
04

 
例行训练后分发的水被魏无羡很快喝光了，空瓶在半空滑出一道流畅的曲线，准确的落在垃圾桶里，魏无羡转过头，“蓝湛，你还有没有水。”
 
对方手里那瓶水显然是被打开过，并且已经喝了一些。
 
身边有姑娘见状笑意盈盈的搭话，“魏学长，我去帮你买吧。”
 
不待他答话，蓝忘机手里的那只水瓶就递到了他面前。
“不用麻烦。”
  
瓶盖已经被拧开，魏无羡接过水瓶喝了一口，末了舔了舔唇，看了看瓶身上的标签，“明明都是一样的水，你的怎么好像比我的甜？”
 
那只被还回来的瓶子好像突然变得有些烫手。
 
晚间时蓝忘机罕见的走了神，蓝曦臣顺着那道目光看到了桌角边摆着的一瓶水。

“忘机？”修改教案的手突然停下。
“想喝水了吗？”

蓝忘机摇摇头，低下头继续做题，被发丝微微遮挡的耳尖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
  
  
05


熙熙攘攘打闹的声音明显比以往减少了很多，多数的学生都在教室里对着文理志愿的填报单犹豫选择哪个。

蓝忘机笔尖玄在纸张上方，从对方之前卷纸上的分数来看，魏无羡显然并不适合选择理科。

走廊里的交谈声过于吵闹，那些句子和着风一起飘进他的耳朵。

“魏哥这么'受欢迎'当然是报文科了，毕竟文科班女孩子多嘛。”
人群里笑开了。

笔尖微微凝滞了一秒，志愿单上文科那一栏被打了个小小的对勾。
 
 
06
  
 
下午从教师办公室回来再看到魏无羡时对方正在自己班门口和身边的女生说笑。
眉眼里俱是笑意。
  
 
07


魏无羡本想着下课时来问问蓝忘机究竟填了文还是理，但偏偏有学生告诉他蓝忘机下课时被老师叫走了，于是只好作罢。

临走时叫住了蓝忘机班上的女学生，旋开嘴角客客气气的问道，“你们班那个……蓝忘机。他选的什么？”

女孩子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理科来着，毕竟他哥哥是数学老师嘛。”

魏无羡弯起眼睛笑了笑，“嗯，谢啦。”
  

08


蓝曦臣看了看自家弟弟的志愿单，对方居然出乎他意料的选择了文科。不过不论文理，蓝忘机的成绩都很好，倒也没有什么分别。

翻了翻手里其余的志愿单，忽然想起前几天好像在图书馆里看到蓝忘机和外班的一个学生，“你之前那个朋友，是叫魏无羡的？他好像报了理科。”
 
蓝忘机抬起头。
 
“平时虽然看他性子顽劣，但成绩很不错，理综成绩几乎答了满分。”
  
第一反应是自家兄长记错了人，对方那些卷纸成绩分明都只是中等，而他给对方讲题也不过才不到一周的时间。

手机拿起又放下，各种想要问的问题横亘在心里，但半晌后在聊天界面里却只回了句晚安。


09

 
蓝忘机到办公室取分班表时正赶上隔壁班刚刚下课，一群学生在铃声响起后急着飞奔进食堂，教室里眨眼间只剩了零零散散几个人。

那是魏无羡他们班的教室。

还在他犹豫到底要不要“顺路”去看看对方，顺便问问志愿单的事，从教室里传出的声音就叫他彻底停住脚步。

“你打赌也要有个限度，一周总该玩够了吧。难不成你还要和他一直这样下去？”
“对啊，魏哥……我都不敢想!那可是蓝忘机，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聂怀桑犹豫一秒，咽下了就算喜欢男人……也不可能是你吧这句话。

蓝忘机并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但却是第一次因此而彻底扰乱了情绪。

蓝忘机久久看着聊天界面上的回复，魏无羡三分钟前还给他发了消息，语气里皆是平时惯用的甜腻腻的暧昧味道。
此时却如千斤重。
 
 
10


分班表很快就排出来了，魏无羡目光在上面流转了几圈，却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

等到逐条细看了很多次后，才在某一张上找到了要找的名字。

蓝忘机，高二二班，文。


11


这实在是个意料之外的结果。
魏无羡再三确认后忍不住给对方发了短信。

没有回复。

蓝忘机今天一整天好像格外的忙，唯一的一次碰面只在人群里远远的见到了一眼，而对方更是置若未闻一般偏开了视线。


12


五点一刻。
图书馆里只有他一人。
发过去的短信石沉大海。

魏无羡翻了翻聊天记录对着窗外出了会儿神，实在是找不到对方突然冷淡下来的原因。

天气也似有所感的变得阴沉沉，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魏无羡没有带伞，在图书馆里又等了一阵后，外面的雨声反而愈下愈大。

还有十分钟到闭馆时间，正打算提着背包直接跑进雨里，远远的看见空旷的操场上正有人提伞向这边走来。

那人的脸被雨伞挡住了大半，穿的更是最常见的校服，但却足以让人一眼分辨。

那支伞在他面前停下。
魏无羡隔着雨幕看向对方，眼前的景象被雨水分割得模糊不清，蓝忘机这样的样子让他没来由的觉得有点慌神，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平常的开场方式，很自然的开口，“蓝湛，你今天好慢，我等了你好久。”
 
蓝忘机似是隐忍着什么，片刻后垂下眼，“你自己都会，何必叫我教你。”

魏无羡眼下亦知事情败露，只好揉了揉鼻尖，抹去那里顺着发梢滴落的一点雨水，“蓝湛，我之前不是有意骗你的。我要是全都会做，还怎么来找你呀。”

谁知他话音落下，对方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魏婴。”
那双眼睛终于肯抬起来看向他。

“别玩了。”

这句话认真且郑重，魏无羡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此时恰由于天气过阴而亮起了明明晃晃的路灯，光线微暖，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映入半点暖光的温度。

有如实质的冷凝气流弥漫在两人周身，魏无羡过了很久后终于在纷纷乱乱的思绪中抓到了重点。

魏无羡心下一沉，“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

一切太过顺利的进展让他早已经忘了当初是以怎样的方式让两个人得以靠近，而他也一直都忘记作出解释。

蓝忘机不发一言。

证实了这一猜测，魏无羡吸了口气缓缓开口，“蓝湛，我之前同你告白…的确是一个玩笑。”

“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喜欢你。”

他抬起眼，坦然的与对方对视。
“就算没有那场大冒险，我也还是会这样和你说，只是……可能会晚一些。”
那双一向带着光彩的眼睛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真切样子，让人看不出掺杂了半分的虚假。

头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头，察觉到对方周身那一点冰冷渐渐融化，魏无羡微微松了口气，简明扼要的开口补充，“不然的话……”
“就罚我出门就遇到狗。”
“或者一辈子不能吃辣。”

暗自想了想，似乎果然觉得这两个假设实在是不能忍受，魏无羡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我都这么有诚意了，好歹给我点反应嘛。”

他被人抱了个满怀，染上了对方身上的温热。

在这样的拥抱下足以感受到对方的力量与温度，魏无羡笑吟吟的明知故问，“所以，二哥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末了立刻补充道，“不许嗯。”
“喜欢。”

两句话异口同声的叠在了一起。

数秒后，蓝忘机在他耳边又沉声重复了一遍，“喜欢。”
这次声音很清楚的伴着雨音传入他耳中。

喜欢。
而他亦如此。
 
今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但那天的意外是一场一生只有一次的大冒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