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鲤

【忘羡】我能摸你尾巴吗

人鱼叽x人类羡
粗糙又短小
不怎么童话的童话故事
   
   
   
01
   
  
空气里浮动着海水的咸味。
少年灵巧的钻入水下，起伏游弋如一尾鱼。

目光所及是一片澄澈的碧蓝，五彩斑斓的鱼群钻进礁石群。

日光散落进海面，光影交叠明明暗暗，他在水下更深处的波光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隔着层层水波看不清脸，但依稀可以看出对方的下身似乎是一截弧度优雅的……尾鳍？

他不自觉向那边游去，却如同惊扰了幻境一般，那尾鱼晃晃尾巴，是个要游走的前兆。

“等……”，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处何处，放松了气息，海水顺着唇腔缝隙猛的灌进喉咙。

但也好在如此，那尾鱼停住了尾巴。

视线开始模糊，隔着被日光晒暖的海水，隐隐绰绰的捕捉到了一双眼睛。

比海水纯粹的蓝更加深邃，让人看一眼就再拔不出来。

他动动手指，摸到了冰冷冷的鳞片。

暂时失去了意识，他错过腰上的手一瞬间的僵硬。
   
   
02
  
   
至此，故事彻底拉开帷幕。

人类睁开了眼睛，在礁石上醒来。
抛开胸腔火辣辣的痛感，初见也算美好。

从那天起，人类每天都会来这里找他。
   
  
03
    
    
魏无羡总喜欢叫他的名字。
水面下目光触及不到的位置，冰蓝色的尾巴拍打海水漾出了一片水花。

少年勾起嘴角，笑意晏晏。
那双眼睛亮得过分。

魏无羡也喜欢到这边的海域钓鱼，鱼线甩进水中。

“钓到了就是我的了。”

蓝忘机闻言眉尖微蹙，没有说话。

但似乎是他的运气真的不好，在这片海里他从来没钓到过任何一只鱼。　　
    
   
04
 
   
魏无羡偶尔会给他带各种人类的书籍。
那些书放在岸边的礁石上堆成一摞，封面崭新得过分，看样子应该是从未翻过。

夏天融进了指尖翻过的书页里。

一本本翻下去，他翻到了一本封面暗雅的精装书。

是人鱼和人类的爱情故事。

手指在厚重的书脊上顿了顿，抬起眼。
那人正好也在看他。

“？”

那本书被他放在了所有书的最下层。
   
   
05
   
   
[……她再一次把她迷糊的视线投向这位王子，然后她就从船上跳到海里，她觉得她的身躯在融化成为泡沫……  ]

魏无羡循着那本书的封面，在老旧的书架上寻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一本。

那是一篇在小孩子床头被讲烂了的故事。

魏无羡顿了顿，微一挑眉，原来是突然开窍了。

于是再见面时，魏无羡便给他讲陆地上的灯红酒绿，讲城市里的软红香土，又着重讲了那边的姑娘如何如何好看。

蓝忘机兴趣似乎不怎么高，在魏无羡追问道人鱼里有没有这么好看的姑娘时终于不耐其烦一般的一甩尾巴游远了。

魏无羡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这有什么好羞的。”
   
   
06
   
   
夏天一天一天被拉得更深了。
日光兜头而下，热得过分。
魏无羡记起对方尾巴上冰凉凉的触感，从水里钻出脑袋，“蓝湛，把你的尾巴借我摸摸呗？”

垂敛的眼睫微微一颤，翻书声停了，四周唯余潮声起落。

察觉到异样，魏无羡睁开了眼睛，蓝忘机正盯着他的脸，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静了片刻，蓝忘机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
似乎有那么点儿失望的意味。
   
  
07
  
 
魏无羡从拍卖行里救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一条人鱼。
眉间一点红。

水里似乎撒了些安眠的东西，那只人鱼到后半夜才睁开眼睛。
鱼尾拍打着玻璃激起了一片水花。

时间太晚，只能到明天才能把他送回去，但那只人鱼似乎有花不完的体力，折腾了好一会儿，吵得人难以入睡。

魏无羡从床上翻身起来，走近了玻璃水箱。
那只人鱼立时警觉的睁大了眼睛，“你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魏无羡敲敲玻璃，开口逗他，“嗯，比如……天这么热睡不着，拿你尾巴来降降温什么的。”

玻璃被撞得“砰砰”响，“你敢！我舅舅知道了绝对会打断你的腿！”

对方明显的反常表现终于让他抓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提到尾巴一只两只反应都这么大。
于是也这样问出口。

金闪闪的尾巴扑腾了一叠水花，用很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会随便摸女孩子的腿吗？”

……确实不会。

“而且，”脸颊边闪过一抹红，“而且我们和你们人类可不一样，人鱼的尾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只有……”

只有了半天。

魏无羡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记起了蓝忘机尾巴上冰凉凉的触感。

那我岂不是毁了他的清白。
魏无羡呛了一下，晕乎乎的想。

人类心情复杂了一整晚。
   
  
08
   
  
人类爱上了人鱼。

这样的心思自然被他藏在了心里。
但再见面时那些书里掺了本《田螺姑娘》。
物种不太对，性别也不符合。

但，他看懂了吗？

人类爱上了人鱼。

这样的心思自然被他藏在了心里，跟着漂流瓶被浪花一起卷进大海。
   
    
09
    
    
木塞并没有塞牢，纸卷上洇成湿漉漉的一片。
蓝忘机把它摊开在阳光下。

虽然并不理解人类诸如此类的奇怪举动，但他还是救下了这只在海浪里要被冲散的玻璃瓶子，不知道晒干了重新扔回去还有没有效。

他从纸张上迅速的收回视线，克制住想要看一眼的想法。

然而……
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到了那片纸上，彻底愣住了。
   
   
10
   
   
竿稍轻轻牵动了一下，游离的思绪重新归位。

魏无羡抬起眼，那根鱼线被两根纤长的手指捻在指尖。

目光相遇的瞬间，蓝忘机微微抿紧了唇角。
轻而沉稳的声音险些被海风打散，却又被清晰的捕捉入耳。

“钓到了。”

魏无羡在一瞬间的茫然过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话里隐秘的意思，脑袋里噼里啪啦的炸了会儿烟花。

他向前微微俯身，在蓝忘机唇边啄了一口。

舌尖上有海水的咸味儿。
他眼里有琐碎日光。

漂亮的尾巴轻轻拍打着水面，波光潋滟。

“那，现在我能摸你的尾巴了吗？”

       
   
    
    
   
end